这么多从国内培养出来的杰出高材生,他们在专业上这么突出,但思维方法那样僵化、偏执,社会交往能力又那样差,除去自己狭窄的专业就不了解如何跟人交际、如何表达自己。
任何一个在耶鲁读完四年大学的毕业生,假如他从耶鲁毕业时,变成物理、电脑、化学或者是任何范围的专家,大家会感觉那是一种失败,由于大家不期望四年大学教育是培养专家,让他们在某一范围里面投入那样深,而忽略掉在其它更广泛的做人、做公民、做有思辨能力的人的机会。
美国从婴幼儿园就开始人文、通识教育。在四年级的时候,老师就会花一年时间讲科学办法是什么,具体到科学的思辨、证明或证伪过程。正由于这种思辨能力的培养,让学生毕业将来,尤其是大学毕业将来,不仅仅是简单地听领导的话的机器,这类是尤为重要的自然的开端。
作者:陈志武,著名经济学家,美国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本文来源:南方网。原载于《中国改革》杂志2009年8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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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部分中国人在美国只能做些技术活
我不是研究教育的专家,但,这类年看到国内的教育,尤其是我一个人从小在中国受教育,然后又去了美国,自然有很多察看和领会。到现在为止,我这一辈子没离开过学校。
1968年在湖南茶陵县开始上小学,1979年读完高中在长沙上大学,1986年去美国读研究生,1990年毕业将来到今天一直在美国的大学教书。我有两个女儿,一个15岁,一个13岁,她们在美国出生、长大,这类年看着她们在美国上学。
同时,也由于我跟国内的一些大学一直有不少交流,所以基本能看到国内同行和教育界学者、业者天天的运作目的。这类历程和察看让我确实感触比较多,尤其是这类年看到这么多从国内培养出来的杰出高材生,他们在专业上这么突出,但思维方法那样僵化、偏执,社会交往能力又那样差,除去自己狭窄的专业就不了解如何跟人交际、如何表达自己,让我很痛心。
因为国内教育体系与教育理念的僵化,绝大部分中国人再好也只能做些技术活,很难在美国社会或其他非华人社会出人头地,这类都非常悲哀。原来没全球化时不了解这类,但目前中国人也走出去了,跟其他文化、教育背景的人一在一块,就了解彼此的角逐优势与劣势了。这类问题的根子都出在教育上,包含正式的学校教育、家教和社会文化教育。
大家说,中国社会目前处于转型时期,特别是经济范围面临非常大的挑战。目前提得比较多的是要把中国建设成为革新型国家,这一点大伙都讲。但想想中国为何建设不了革新型国家?为何这么艰难?光靠在街上挂不少横幅、标语,在核心报纸上发表一些社论,就能把这个国家建设成革新型国家?
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不少。譬如,讲到中国的公司品牌,无论是广东,还是其它省份,都非常难打造品牌。所以,很难通过品牌赚更多钱,而只能制造一些玩具或者说制造一些衣服、鞋、甚至一些机器和电脑,只能是卖苦力。
为何很难打造品牌、很难达成产业结构转型?缘由当然包含法治规范、产权保护与国有制的问题,但也与中国教育体系的教学方法和教学内容关系很紧密。
(图片源自互联网)
2、本科毕业就成了专家,是一种失败
中国经济今天以制造业为主体,这当然就需要有不少的工程院院士,大学要培养不少的工程师。相比之下,美国的服务业占GDP的85%以上,所以美国的教育体系侧重点就不同,是侧重通识教育,培养通才。
在中国和日本变为世界工厂之前,几乎所有些美国州立大学和一些工程学院都很侧重技能型的工程系科,像中国的大学一样侧重理工练习。但,我发现过去的四五十年,尤其是三四十年,伴随制造业向日本、韩国和中国转移,美国大学的教育内容历程了一个全方位的转型,转向通识教育。
所以,在耶鲁大学,大家对本科生的培养理念是:任何一个在耶鲁读完四年大学的毕业生,假如他从耶鲁毕业时,变成物理、电脑、化学或者是任何范围的专家,大家会感觉那是一种失败,由于大家不期望四年大学教育是培养专家,让他们在某一范围里面投入那样深,而忽略掉在其它更广泛的做人、做公民、做有思辨能力的人的机会。
大家不倡导他们在某个工程范围、科学范围、社会科学范围在大学时期就成为专家。假如有学生在大学四年时真的成了专家,大家不以为那是一种成功,反而会是一种失败。
当然这也跟耶鲁这类年出了那样多总统有关系,以至于大家的历史系教授就想,既然以前出了这么多总统,可能今天在校的什么学生将来也会成为总统,如何解决?于是大家就开一门大课,叫做“大方案”,由两个研究世界史最出色的教授轮流讲,这是持续一年长的课程,是一种很综合型的练习,讲到孙子兵法、管子经济、古希腊方案等等。
中国的教育则侧重硬技术,由此产生的人才结构使中国即便想要从制造业往服务业转移,也难。产业结构也遭到教育内容约束。在中国,从婴幼儿园到小学、大学、再到研究生,一直都强调死记硬背为考试,强调看得见摸得着的硬技能,尤其是科学和工程几乎为大家每一个中国父母、每一个老师认可,这类教育方法、教育内容使中国差不多也只能从事制造业。
为了向革新、向品牌经济转型,就需要侧重思辨能力的培养,而不是只为考试;就需要也看重综合人文社会科学的练习,而不是只重视硬技术、只偏重工程思维。离开市场推广、离开人性的研究,就很难打造品牌价值。
3、美国从婴幼儿园就开始人文、通识教育
为了支持以服务业为主的革新型社会,美国的学校是怎么样办的呢?
我有两个女儿,老大目前读高中二年级,老二在读初中二年级。她们的历程大概是如此:
第一,从婴幼儿园一直到四年级前,没家庭作业,下午放学就放学了,周末就是周末,不需要担忧学习。老师假如布置作业给学生,不少父母会抱怨,说“你如何给我的女儿、儿子这么多作业,那他们还过不过日子了?他们一生的幸福是大家更关心的,你不要让他们回家后每分钟都花到作业上,最后他们变成了人还是变成了机器?”
所以,学校与父母谈判的结果,总是是如此一个结局:美国的婴幼儿园、四年级以前都不会布置作业。有没考试呢?初中一年级之前没考试。而这一点中国的老师和父母可能感觉奇怪,没考试学什么东西?你放心好了,美国学生学的东西非常有意思,譬如,从一年级到小学四年级,他们的课程安排总是比较广泛。
甚至在婴幼儿园的时候,我女儿她们每年都会有科学、普通人文社会、语言方面的内容,一共有三四门课程(注:这大家介绍过:海外孩子从小就开始上 “社会研究”课,他们到底在学些什么?)。每门课程完全由老师决定用什么教程,教什么内容。
譬如,在人文社会课程方面,可能是今年重点认识一下亚洲不一样的国家,以前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等等;明年知道非洲、拉美等等。从婴幼儿园到小学,讲的深度会慢慢地上升,但差不多每年或者每两年会绕着五大洲兜一圈,这是一种很广泛的认知。
你想一想,假如这类孩子将来出去做服务业、做市场推广、做外贸,假如他们对其他的国家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能行?而有了这类从小学到的常识,以后到哪儿去“全球化”,都不会有问题。当然,沿着这种方法去培养,比较容易让大家说:“他们如何可以做工程师、做专家呢?”但这也没关系,美国本身无需这么多工程师,由于制造业已经由中国和亚洲其他国家胜任了。
因此,一个国家的产业结构决定其教育常识的结构,反过来,教育常识结构又会决定其经济的产业结构。
4、美国思辨能力的练习也始于婴幼儿园
思辨能力的练习在美国是自婴幼儿园开始就看重的强项。
这具体表目前两方面:
其一是课堂表述和辩论,自托儿所开始,老师就给孩子不少表述的机会,让他们针对某个问题各抒己见,发表我们的怎么看、谈谈我们的历程,或者跟其他人辩论。
其次,就是科学办法这项最基本的练习,多数校区需要所有学生在小学4、小学五年级时都能学会科学办法的实质,这不只为学生以后的学习、研究打好基础,而且为他们以后作为公民、作为选民做好思辨办法论筹备.
大家别小看科学办法练习的重要程度,由于即便到目前,我常常碰到国内的博士研究生,甚至是所谓的科学家,从他们做研究、考虑问题、写论文的办法上,非常难看出他们真的理解科学办法的本质和基本做法。
这的意思是呢?
在我女儿她们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师就会花一年时间讲科学办法是什么,具体到科学的思辨、证明或证伪过程。
她们就学到,科学办法的第一步是提出问题和假设,第二步是依据提出的问题去找数据,第三步是做剖析、检验假设的真假,第四步是依据剖析检验的结果做出讲解,假如结论是证伪了当初的假设,那样,为何错了?若是验证了当初的假设,又是为何?第五步就是写报告或者文章。——这个过程讲起来抽象,但,老师会花一年的时间给实例,让学生自己去做实验。
这种动手不是为考试,而是最高效学习,叫人掌握思辨,培养头脑,防止自己被其他人愚弄。这种动手所达到的练习是多方面的,特别是靠自己考虑、靠自己找原因,这很出色。
事实上,假如根据我女儿她们在四年级就学到的科学办法标准去判断,国内经济学与其它社会科学类学报上发表的很多论文,都没法及格,由于很多论文只停留在假设的层面上,然后就把没经过数据实证的假设当成真理性结论。这类都跟大家没从婴幼儿园、从小学开始强化科学办法的教育练习有关,跟没把科学办法应用到关于生活现象的假设中去的习惯有关。
(图片源自互联网)
在小学没考试,学生还干什么呢?
我女儿她们每一个学期为每门课要做几个所谓的“项目”,这类项目一般包含几方面的内容,一个是针对我们的兴趣选好一个想研究知道的题目或说课题。第二是要找资料、采集数据,进行研究。第三是整理资料,写一份作业报告。第四是给全班同学做5到15分钟的解说。这种项目练习差不多从托儿所就开始。
我感觉这一点非常有意思,刚刚讲到品牌跟市场推广非常有关系,由于品牌、市场推广都跟表述技能有关。(关于项目化学习,大家也做过介绍:为何海外孩子能把学习和解决实质问题结合得最好?由于他们在做 Project based Learning )
关于研究性项目,我的大女儿在小学五年级时,对北京的气候有兴趣,她在社会课上对其做了一项研究,把北京一年12个月中每月降雨量、温度的历史数据采集起来,然后计算历史上每一个月的降雨量的最高、最低与平均值,计算每一个月温度的最高、最低与平均值,然后再剖析这类跟北京的其他天文、地理状况的关系,写好报告与解说文稿,她在全班同学前讲她的这类剖析结果。我感觉如此的课程项目研究与解说是很好的一种练习。
事实上,她在小学做的研究与写作跟我当教授做的事情,性质差不多,我做研究上网要找资料,而她也是为每一个题目上网找资料、做研究,她写文章的练习也已经不少。
这就是美国教育厉害的地方,你看一个孩子,在研究考虑上已经这么成熟,以至于到目前,我跟我女儿说,她非常快可以做我的研究助理了。但在国内,一些本来非常聪明的人即便到读博士研究生时期,还未必拥有这类研究素养、研究能力,有的研究生连做个研究助理可能还不合格。
5、有思辨能力,方有经济转型
正由于这种思辨能力的培养,目前我跟女儿讨论问题时,她们一听到任何话,非常自然地就会去怀疑、审视,然后就看能否找到证据来证明这个话逻辑上或者事实上、数据上站得住脚。这种习惯看着简单,但对于培养独立的思辨能力,让学生毕业将来,尤其是大学毕业将来,不仅仅是简单地听领导的话的机器,这类是尤为重要的自然的开端。
当然,思辨对于美国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人是非常自然的,有时我也想,美国这个社会真的蛮有意思,无论是聪明的、还是笨的人,无论是有能力的、还是没能力的人,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非常厉害,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是个人物,对啥事都会有一番高论。
正由于如此,美国100个人里,随意挑80个,那80个人都可以把他的思想、想法和他要卖的东西表达得非常了解,可以给你足够多的说服力。这也是为何市场推广这门学问是在美国出现、发生和进步的。
美国教育体系给每一个人都提供了那样多自我表述的机会,等他们长大后,尤其是念完MBA将来,在他们介绍商品和我们的研究与想法时,至少不会站在一班人面前就发抖,无法说出话来。
中国经济转型需要教育的转型,需要培养兴趣丰富、人格完整、头脑完善的通识人才、思辨型人才。假如不可以做到这一点,中国恐怕只能继续是给世界提供劳动力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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